沙上白
,被这面镜子和落地窗夹在中间,竟也显得局促起来。莲对后辈动来动去的样子没什么不满,只是继续着双手的动作,姬野则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包容」。 她本来就不是在走神,在辜负着什么心意。振动的频率进入她比常人更加敏锐的耳朵里,不需要仔细倾听,用词藻品鉴,就自然地成为了构成她当下的一部分。如同一种暂时的新生感官,琴音拨动着她的神经,竟像堕入水面的石子般让她的视野里泛起涟漪。镜子里青年的肩胛骨在丝质睡袍下起伏,像是正在被耸动的兽类,又像是睡过头的蛾蝶,在已经硬化的茧壳里挣动着。 看久了,眼睛有些干涩,姬野把视线转回来,盯着自己在谱架漆面上扭曲的倒影。 犹豫片刻,她捉住旋律中空缺的一瞬间,用食指按下了一个琴键。 左侧是低音区,不算突兀,因此这一下没有把弹琴的人惊着的,加藤莲只是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姬野抿着嘴,又趁着下一段衔接里按下了另一个键。这台琴很好,不只在于品牌和构造,还在于上等的音质———进城不久的狐狸不懂这些,只知道这些琴键可以很深很缓地按下去,音量和音色也随着深度而变化。 人的手指比犬科动物的爪垫要灵活太多,接触面积也要小太多。十年前她只会在这些琴键上胡乱蹦跳,惹出刺耳的声音,惹得少年呲牙咧嘴,现在已经能精准地敲下每一个音符。 然而也只是会用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