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沉(下)
br> 就在我已经预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忽然听见几声寥远续断的啼泣,我循着哭声一路找过去,终于在一扇下了重锁的宫苑前停驻了脚步,门框崭新,台阶一尘不染,连门前的植株也修葺地精巧极了,显然不是荒废的模样。 “陆娘子。” 我一回头,便看到一个花白胡子的的小个子老头儿,他弓着背与我作了个揖: “陆娘子是在寻老身么?” “你就是给殿下治病的栾玉。” “正是老身 “这里面关的是谁?” “药引。” “可我明明听见女人的哭声。” “娘子没有听错,女人——正是药引。” 春阳明媚柔柔浅浅地照在面上,我的眼光落在栾玉银光熠熠的胡须上,它们像极了那年络在为我开蒙的先生腮颌上的,它们随着老者睿智的朱唇巍巍颤动着,曾经带我开启了人间正道,如今也为我开启地狱之门。那一刻我觉得世界天旋地转,这些年流放朔北的岁月里,我在卑微的民萌之间听说过道家采阴补阳的方子,也听说过古代昏君以小儿心肝医病延年的佚事,可我从未想过,这样无道之事,也会发生在云韶身上。 我那以黄帝之《云门》与虞舜之《大韶》合而为字的郎君,他是那样清朗明澈的君子,也听信了方术之士的诡诞方子,用少女的血炼取丹药来补救自己这副羸弱亏损的残身。 栾玉信心十足地告诉我:“殿下的玉体经老身之手精心调养,至少可保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