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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宣云几乎有点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急着要见他,我是……你快让开!” 爱人嘲讽冰冷的脸色、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羞于承认的忧心与不安……种种的一切在此刻全都汇聚在一起,一齐从心底喷涌而出。透过半掀开的门帘,已经能隐约看见男人畏缩的身影正从里屋往外挪,毓凝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拦着自己不许进去,宣云脑子一热,手上动作不受控制地加重,不知怎么竟然重重一推—— “啊!小、小心!” “白哥!” 气急忧虑过度,又开连续了四小时的车赶夜路,宣云在那一下之后也觉得有些脑袋发晕,耳边“嗡——”地响了几秒,片刻的晕眩耳鸣过后,空白的视线才猛地恢复正常,接着就看见魏安的那群弟弟正手忙脚乱地要把被自己推倒在地的毓凝扶起来,毓凝皱着眉头,表情有点痛苦,右手抓着左手腕,左手掌心被地上的石子沙砾磨破了好几道口子,几颗鲜红的血珠正缓缓地往外冒。 “毓……” 宣云呆住了。他懊恼地攥了攥拳,刚想赶快走过去道歉,就看着毓凝忍着痛又抬起头望过来,一声不吭,脸色冷淡得吓人,漂亮妩媚的狭长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瞳仁幽黑,眼神意味深长,简直像是要直直地钻进自己大脑深处,冷冰冰、赤裸裸地看穿一切。 所有的一切,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东西,莫名的情绪与冲动……全都无处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