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4节
烧得发了懵,若如今真是景云二十三年的冬天,那时西疆正乱着,他应在龟兹,还是在高昌,断不会在这猎苑之中。 李容渊不答,只是径自走向帐中那一团小小的身体,单膝跪在她身前,手背在她额上拭了拭,果然,是冰凉的。又默默探了探鼻息,指尖自然气息全无,修长的手不易察觉地颤动,之后便平稳上移,手掌轻轻盖在她的长睫上。 显然他一走进这猎帐,望见永宁的身影便知道出了变故,只是临危不变,实非常人也。李承平想,目光阴晴不定地落在他单膝跪地的身影上。在他面前,自己自然并不用掩饰一切的野心,因为只有自己能成就他,他必须仰仗自己。然而他旁若无人的不敬和洞若观火的掌控却让他颇有些切齿。 早晚有一天要斩断他的羽翼,让他永远匍匐在自己脚下……只是,李承平忽然想起姑母这爱女平素最喜欢缠他,姑母对他也极其看重,他还真怕他此时生出什么兄妹情谊来。 卢湛感到身前的太子神情瞬时便紧绷了起来,他亦如此。殿下这幺弟来得突然,不知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又打着什么主意。 然而李容渊只是轻轻阖上她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为她拭干颈项中药汁,又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领口,取下怀中的银壶痛饮了一口烈酒,便起身而立,望住李承平,幽幽道:“殿下太心急了些。” 他随性地将银壶掷在身后,却没有再回顾,仿佛不愿再多看一眼。 李承平戒备道:“何出此言?” 李容渊将手伸入从怀中,拈出一卷帛书,掷在他身畔:“殿下之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