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4节
李承平睁大了眼睛,他竟然,他竟敢对他当面斥责。只是这锋锐一闪而逝,现在的他敛容立在一旁,自己的一腔怒火却无处发泄,却不得不承认的确如他所言。 剑锋终于移了开去,阿素松了口气,却疑惑他竟未拆穿自己装昏,反而留下自己一命,容自己将这些话都听了去。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恍然,难道他是为了留了一个太子的把柄在手里? 阿素知道自己大约暂时无性命之虞。 李承平再望向李容渊,面上便流露出一丝赧然。他知此计本是下策,只是机不可失,父皇早有废立之意,再拖下去恐怕要眼看他为高后迷惑,改立雍王为太子,只能棋行险着。 就如同当初他亦知小九定不赞同如此行事,恰逢他自请西去送母归葬,自己即刻便应下了,就是为了避开他行事,然而一步错,步步错。却没想到他得了消息竟连夜奔驰,不眠不休地赶了回来,想到此处李承平心中莫名有些感动,望着李容渊的目光也带着期冀,此时他又成了他最倚重的九弟。 然而李容渊并未与他对视,转身走向帐外,两名亲卫为他打起帘子,守在帐外的率府右卫朗将单膝跪倒在他挺拔的身前听吩,一刻不停地应了诺去了。李承平一惊,犹疑望着他,李容渊波澜不惊道:“我已命他快马到兴道坊报信。” 兴道坊是朱雀门外第一道坊,原是安泰公主府的宅地,靖北王尚主,先帝不忍公主去国离乡,便诏靖北王就京,在上面起了王府,独占半坊之地。而如今的安泰长公主,正是他的姑母,永宁的阿娘。 像是知他这小心思,李容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