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灾厄之曈
门上。 潜意识先于意识窜出来,掠夺了身体的控制权。茨木径直跨过红色的地毯,抬起手臂,竟把整个手掌牢牢贴上了那扇门。 鼻下温雅的沉香瞬间被浓重的血腥气味取代,茨木一低头,只见脚下一片狼藉。 那时的地毯还是米白色,却也暗红一片,因为横躺在上面的黑背狗喉头豁开深长的刀口,整截脖颈几乎断裂。它的肚膛也被剖开,内脏流了一地。 即便知道是鬼葫芦,茨木仍险些干呕出来。 生理性的反应在看向屋子的一瞬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难以置信的毛骨悚然。 那扇门开着,屋子里烧着又浓又苦的琥珀熏香。潮水般接连涌出的黑影嘶吼着,铺天盖地,鬼涌漆黑的洞口宛如一个纵贯空间的水龙卷,直直喷向天花板。 鲜红的血从房门底下溢出来,一个男人瘫坐在门口的血泊里,神情呆滞地呵呵笑着。 男人的身体上,不断扩散的紫色浓雾也像海潮一样涌动,须臾填满了整座楼道。 忽然间,窗外墨一样漆黑的夜幕里升起一轮血月。 地面暗红的血泊愤怒地翻涌起来,转瞬变了形态。血红的发束铺满楼道,甚至一寸寸迅速地蔓延上墙壁,狠狠撕扯开“紫雾”的包围。 暴戾的一抹红朝着敞开的房门直冲而去,接触到那片涌动的黑浪时,异香缠绕的发丝之下乍现一道金色光芒,坐在门边的疯魔的男人竟也惨叫一声,和门内的景象一起被金芒弹成飞灰。 一切回归黑暗。茨木感觉掌心里压着一个冷硬之物。 他睁开眼,小楼的窗外仍是正午,而他放在门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强行拽了下来。取而代之,他正握着那只从田中的店里请来的鬼面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