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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舟被冻得脸颊僵硬,攥着缰绳的手几乎也失去了知觉,却犹嫌马跑得不够快,手中握着马鞭又落了一记,催着马不住狂奔。 段临舟不敢想,穆裴之出事,穆裴轩会如何。 穆裴轩看着面冷,心却软,又重情义,穆裴之是他亲大哥,兄弟二人自有一番默契。他只盼着快些,再快些,能赶到阜州。 府衙内满目皆白。 穆裴轩为穆裴之设了灵堂,他是患时疫走的,死后遵着穆裴之的遗嘱,将尸体火化了,棺椁内放着的穆裴之的衣冠和骨灰。 穆裴轩一来,穆裴之就不再隐瞒他患上时疫的消息。 穆裴轩军中一向声望高,此番又带着铁骑如天降神兵一般,解了阜州之围,让士卒都狠狠地出了一口气。旋即,他们就知道了穆裴之患了时疫,而他之所以会染上时疫,正是因着在庵庐照看百姓。 而城中的时疫,都因叛军而起。 一时间军中上下无不悲愤交加,恨不得杀叛军而后快。 哀兵必胜。 穆裴之用自己的死添上了最炽烈的一把火,磨利了士卒们因连日受掣肘而钝化的刀枪。 段临舟刚入阜州,就见偌大的阜州城内一片死寂,如空城一般,路旁的不少屋舍都挂着白幡,心中也发沉。 他手中有象征着郡王妃的玉牌,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府衙,段临舟远远地就看见府衙门口挂着的白布,手脚登时冰冷彻骨,猛地攥住缰绳勒住了马。段临舟一路颠簸,顾不上隐隐作痛的五脏六都,他翻身下了马,直接就朝府衙里跑了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棺椁前的穆裴轩。 少年脊背挺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