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向成汀皱了皱眉,用那满是缺口的刀敲了敲架着锅的石头:“一个二个不饿是吧?再不吃你们自己留着点力气明天生啖荒人rou去。” “对,吃饭、吃饭。”李宴平挠挠头,招呼着新人。 商远孤零零地坐在石滩上,芦草随着夜风翻飞,士兵的喧闹声被他弃在了身后。 向成汀递给皑朝一碗热汤,朝商远那边使了使眼色。 皑朝端着热汤,踱过石滩,递给了商远。 “……小朝,你皮囊生得好,又识字,为什么来这里呢?”商远两手捧着热汤,向皑朝问道,可他眼里只有那看不到边的河和天上黑星一般的鸦鸟。 “……”皑朝不答,只盘腿坐在他身边。 商远的手再向地面摸索过去,却已经没有合适的石块可以掷入漆黑的河流之中了。 皑朝看着商远,商远本比他高了一头,现在却佝偻着背,看起来比皑朝矮了一大截。 “远哥,你问的不是我。”良久,皑朝轻轻说道,没有疑问,仅仅是陈述。 商远愣怔了一下,随即干笑了几声:“是啊……是啊……” 两人无言,商远嘬了口汤,感叹道:“早就说了,伍爷的舌头坏掉了,别让他做饭……” 他扭头,与皑朝四目相对,皑朝眼睛明亮如星星,似乎能看清他的所有心事。他张张嘴,别过了头:“小朝,我方便一下。” “嗯。”皑朝点头,向帐中走去。 商远低着头,用手扒了扒眉毛,仰头将剩下的汤喝掉,汤汁混着没处理好的腥臊味从他的下巴流向胸膛,他抹了一把嘴,将木削的糙碗扔在一旁,颤颤地站起身,脱下衣裤。 皑朝回头望去,风中带着嘶哑的呜咽和悲泣。 他被“安置”在了一间暗房之中,屋里有着还未散去的血